写作和作文

上大学之前,语文作文要求写的是记叙文和议论文。这两类我都不算会写,大部分情况我都不知道写什么内容,只要憋够字数就好。我知道自己写得不好,因此我通常不会再看第二眼,一是没办法下眼,二是肯定也改不好。

由于上学时的作文经历,我给自己打上了「不会写东西」的标签。虽然不至于让我过分仰视他人和其作品,但却让我没办法清楚认识或评价自己写的东西,我也十分抵触写我主观上并不想写的内容。

直到看了 Paul Graham 的文章《The Age of the Essay》,我才了解了过去写的作文是什么。

他追溯了中学作文的起源。写议论文的传统来源于古时 the study of rhetoric, the art of arguing 相关的课程,「总分总」式的结构要求基于辩论场景或律师之间的论证,从而让人们清晰地呈现观点,以说服他人。Paul Graham 说:

And yet this principle is built into the very structure of the things they teach you to write in high school. The topic sentence is your thesis, chosen in advance, the supporting paragraphs the blows you strike in the conflict, and the conclusion-- uh, what is the conclusion? I was never sure about that in high school. It seemed as if we were just supposed to restate what we said in the first paragraph, but in different enough words that no one could tell. Why bother? But when you understand the origins of this sort of "essay," you can see where the conclusion comes from. It's the concluding remarks to the jury.

(这里说的是欧美传统,不知道国内写议论文是受到欧美的还是科举考试的影响。关于古代科举考试的题目是些什么?

高中时的作文还是作为考试的一部分,需要在规定时间内产出,所以不可能没有任何储备去直接生想干写。如同记叙文需要有一个故事,但我没有那么多的故事,即使现编,也没办法很好地写出来。现在我明白,我当时几乎没有任何针对作文的准备,写不好也怪不得其他。

我不否认写作对于文字掌控的训练,就像我之前写偏商业科技向的内容时,刻意使用「总分」的结构确实会让思路和观点得到比较好的呈现。

除此之外,Paul 强调了「写作」(essay)的探索性:带着一个灵感去探索可能性,看她带你走向哪里;不是说一开始你已「全知」想写的内容,依靠写作来「thinking out loud」。

前几年的时候,我会强迫自己有固定的产出,不管是固定频率、字数下限还是内容偏向,这种由于过去错误认识而来的逼迫,让我很勉强、很不情愿。我现在写的多是基于某一个想法而成型:如果能扩展,这个想法会形成一篇篇长短不一的文章,也会仅仅只是「一句话」。而不是说这个想法一定要变成一个多少字数的文章。